三十、
       那天照顧雯雯後，我完全沒想到她又開始慢慢的願意跟我說話，靠近我，

甚至主動來找我。我不知道當時她心理轉變，我也沒有問過她，因為我知道，

這根本不需要問……

　　雯雯並不是真的恨我，她只是一直無法接受我竟然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但也因為這樣，而讓我更加無法原諒自己……

　　或許是天生對做愛的渴望，或許慾望真的無人可以抵抗，當雯雯又靠回我

身邊，我心中一直因為悔恨而被壓制的慾望，又慢慢浮現在心頭。

　　有做愛經驗的人都知道，性的渴望除了做愛之外，其它方法再無法滿足。

當時我又再度渴望雯雯的肉體，她濕暖的陰道……剛開始，我還能告訴自己，

我絕不能再度傷害她。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之間的裂痕逐漸癒合，我

心中的渴望卻更加深沉。

　　好幾次，我不經意站在她身後，聞到飄來的香味，都會讓我一股想緊緊抱

住她的渴望。我好想摟著她，如同那一天夜晚，雙手盡情撫觸在她的曲線上，

握著她的豐乳，感受她生命的一切脈動。

　　好幾次，當雯雯在洗澡，我不由自主的徘徊在浴室門外，都會有想將門打

開的慾望。我好想回到小時候，以洗澡為藉口探索她的身體，盡情察看她的陰

部，分享彼此身體的秘密。

　　好幾次，我都必須壓緊慾望，不住向蒼天申喊：『為何我們必須是兄妹？

為何我們會有如此斬棄不斷的血緣？』這真的是外人無法體會的痛苦，漫長又

彷如永無盡期，每天折磨著我。

　　好幾次，我又會因此而感謝蒼天，讓我和雯雯是兄妹，在這個世界得以相

遇，天天相處在一個屋簷下。不然我將必須永遠忍受孤寂，忍受沒有美麗的她

在身邊的日子，甚至在我生命中失去她，如同路人永遠沒有再見面的一天……

　　有些時候，她會來我的房間借電腦。我總是蓋著棉被躺在自己床上裝成要

休息或睡覺，偷偷看著雯雯的身體回想那一晚，並以手激烈自慰，希望獲得心

底慾望的滿足。

　　但這樣的滿足，永遠稀少而且空虛。當時我就知道，自己再度墮入地獄的

慾火中，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無法憶起那是哪一天？我只知道我終於屈服於慾望，在她洗澡時輕聲來

到浴室後的洗衣陽台。那時我非常緊張，畢竟如果被雯雯發現，或許這次她不

會再原諒我。我更是知道自己不應該再這樣做，但我就是忍耐不住，如同以前

一樣，一直被慾望帶動。

　　我小心的探一下，浴室的窗戶沒有全關，留著三分之一的空間，偶而會有

熱氣飄散出來。我知道只要我夠小心，還是能從窗戶看見雯雯的裸體，與她身

體毫無遮掩的一切。但我這樣做，不論有沒有被她發現，這樣的行為就是在傷

害雯雯……

　　幾經掙扎，我最後還是無法抵抗的將頭探過去。沒想到，這也永遠改變我

的一生……

　　一開始，我很訝異自己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如同浴室是空的一樣，只有

水流的聲音傳出。然後我墊高腳，就看到她沒穿衣服的正背對我坐在浴缸邊，

並向前低下身洗自己的頭髮。

　　雯雯完全沒有發現我正在偷看她，而我也只能看著她背影的曲線。當時在

緊張害怕的心情中，我竟然微微有一種幸福安定的滿足感。

　　不到半分鐘，因為暫時不怕被雯雯發現的安心感，所以我的小弟弟開始有

反應，渴望更多的刺激與快感。我就從短褲邊掏出自己的陰莖，並用手握著開

始自慰。

　　偷偷看著雯雯的背影，我再度幻想著那一晚所有經過，與她軀體的所有感

覺。的確是跟陰道的感觸無法相比，沒有辦法完全滿足，但當時我沒有選擇，

我終究只有藉此發洩自己心中的慾望。

　　在腦海中，我一直想像各種她，嬌羞的她，開放的她，高潮的她，激情的

她，跟我一起步向做愛的高潮地帶。但這一切終究是可悲的幻想……

　　我終於到達最高潮，對著牆壁將我的精液噴射出來，如同我正插在雯雯的

陰道內。

　　射精完後，就又是慾望得到發洩的空虛與痛苦……

　　當時，看著牆壁上的精液，我又開始責備自己不應該做這樣的事。但我每

次都是這樣責備自己而已，有幾次是真的能就此停止這些行為？

　　正好那時雯雯也洗好頭髮站起身來，不像剛才是一直背對我坐著，我再看

的話也只是增加被她發現的機會，所以我就趕緊轉身，想無聲的跑去拿衛生紙

回來將牆壁上的精液擦乾淨再回房。沒想到，竟然沒有注意到腳邊的小掃把而

用力踢倒它，並且倒在地上發出大聲音。

　　當時我嚇了一跳，看到雯雯她立即轉過頭看過來後，我才反射性的蹲下。

那時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我？我希望她沒有看到。但那終究只是希望……接

著我只能盡量不發出聲音，連奔帶跑的向自己房間衝去。

　　在自己房間內，我很注意的聽浴室傳來的所有聲音。除了擔心被雯雯看到

我，我心中也一直掛念著牆壁上的精液。但現在我又不能怎樣，只能寄望本來

就很陰暗的陽台讓她沒看到。

　　雯雯她過沒幾分鐘就打開浴室門，並且走出來，然後我聽到她走向後面陽

台。當時我的心臟激烈跳動，希望她只是看一下就離開。後來她還真的沒十秒

就離開，並走過我的房間，向客廳走去。

　　當時我喘了一口大氣，才稍微安心，沒想到她就又從客廳走回來。我本來

以為她是要回自己房間，沒想到她竟然走到我房間前，然後將我的房門打開並

走進來。

　　那時她打開我的房門，我就知道事情慘了，如同被雷電打到，瞬間兩耳轟

的一聲，無法反應。

　　雯雯她穿著那件超長Ｔ－Ｓｈｉｒｔ站在我房間內，頭髮都還濕濕的沒有

吹乾，就面無表情的問我：「你剛剛偷看對不對？我有看到你的臉。」

　　那時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真的只能認命，更沒辦法回應她。

　　過幾秒，雯雯應該是確定我不打算回答，就又主動開口：「哥……你為什

麼要這樣做？」

　　當她問我時，我忽然覺得她並不是很生氣，反而讓我覺得她好像是真的無

法理解我的行為所以才會這樣問我。而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我也根本無

法說什麼，就還是只能保持沉默……

　　後來雯雯就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出去。

　　當時我一個人在房間內，內心再度百感交集。為了慾望，我又傷害雯雯，

侵犯窺視她的身體。難怪老一輩人常說，世上最恐怖的事是人心無盡的慾望。

　　那時我就有一種感覺，我應該跟著她走出去，跟雯雯好好談談，讓她知道

我的所有想法。我一直好渴望雯雯能理解我的感受，我的痛苦，我對她的愛。

但我又不知道如果真的跟她說我愛妳會怎樣，所以我也很害怕，一直很害怕，

害怕我如果跟她說，我將會永遠失去她。而這就是我最無法接受的事，我無法

失去她，從發現自己愛上她之後。

　　但我也知道，我如果一直不肯正視自己的感受，必將會因此摧毀自己，再

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挽救。

　　所以，我也跟著雯雯走出去……

　　走過她的房間，看見房間裡是暗的，門也沒有關，所以她一定是在客廳。

但客廳的電視沒有打開，音響也沒有開，一切是那麼死寂……

　　那一瞬間，我真的恍惚於不知她是出去了或是還留在客廳？但因為我想到

沒有聽到大門打開又關起的聲音，所以她一定是在客廳。

　　我走進客廳，雯雯果然坐在沙發上。她看著我，就如同她知道我也會跟著

她走出來。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那時我們都沒有說話。後來，還是雯雯她

又先打破沉默問我：「你為什麼要一直這樣？」

　　再度面對她的詢問，剛開始我又不知該不該回答她，甚至想要逃避。但我

最後還是開口告訴她：「……雯雯，妳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常玩的遊戲嗎？」

　　聽完後，她只是簡單的跟我點頭表示她還記得。過一陣子，我才又再度開

口：「那時哥哥我對性很好奇，所以才會那樣……」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依然安靜聽著。但她這樣的反應，反而讓我又開始退

縮，更想要為自己找個藉口。

　　「哥哥知道這樣說很奇怪……但因為我……我一直無法控制……」

　　雯雯她依然不發一語的面無表情看我，如同知道這是我一向會說的藉口。

　　看著她這樣的表情，當時我越來越承受不住自己內心的衝突。後來，我還

是告訴自己不能再逃避，否則未來我將會如同那晚一樣再傷害雯雯一次，我也

將會永遠失去她。

　　「……雯雯，我愛妳……因為哥哥真的愛妳……」

　　當我終於告訴雯雯我對她的情感，那瞬間，我如同放下心中的大石頭，潛

藏已久的秘密，得以獲得解脫。

　　那時雯雯她的表情我永遠忘不了。我能看的出來，她略為驚訝，不知道該

怎麼回應我。不過我也不需要她的回應，因為我知道事情走到這個地步，我也

只能離開她。

　　「對不起，雯雯……哥哥會跟爸媽說要離開這個家，等我明年學校畢業後

就會自己一個人搬出去生活，也有可能馬上就要去當兵，到時妳就去外婆家住

吧，外婆會照顧妳的……」

　　當時我是真的有這種覺悟，因為除了自己的一生，我也必將連雯雯的一生

也毀掉，而這絕不是我希望看見的。要痛苦的話，我寧願自己一個人痛苦，絕

不願意看見我心愛的女人與妹妹因為我的關係而一生也被毀掉。

　　接著，我轉身離開客廳，向走廊走去……

　　我先走到後面陽台清理牆壁上的精液，就回到自己房間並將門關上。

　　那一晚，那一刻的告白之後，我的心異常平靜。

　　那時我沒有去注意客廳雯雯的聲音，只是感到幾年來自己一直紛亂不安的

心終於得以平靜下來。

　　我躺在自己床上，真的在想著今後或許我會感到寂寞與痛苦，但只要雯雯

她能走向自己該走的正常人生路上，不論什麼樣的痛苦與寂寞我都願意自己一

個人承擔下來。

　　雯雯畢竟也還只是國中三年級的小女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終究也算

是個小大人。我不能就這樣摧毀她的一生，她還有自己的人生，會有愛她的男

人，會有自己的小孩，會有自己的幸福家庭……而這樣的人生，才屬於她……

　　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流下眼淚。或許內心終於得以平靜，但我卻感覺很

強烈的不公感與失落。為什麼我會愛上自己的妹妹？為什麼兄妹就是不能在一

起？

　　那一晚，我用棉被蒙著臉痛哭，再不曾如此痛苦與失落，希望能為自己的

痛苦尋求一個出路。但我也知道自己永遠找不到，更知道這是我永遠也改變不

了的事實……

三十一、
       我是個睡覺很會作夢的人，但那時哭累睡著的我卻沒有做夢。我想，是因

為自己內心深處知道，自己將要永遠失去心愛的女人，所有未來的夢想也就跟

著破滅……

　　有人說過：「人因夢想而偉大。」但我卻看不見任何耀眼光芒在我眼前，

只有無盡寂寞與痛苦而已。

　　『他瑪說：我哥哥，不要玷辱我。以色列人中不當這樣行，你不要作這醜

事；你玷辱我，我何以掩蓋我的羞恥？你在以色列中也成愚妄人……』但暗嫩

不肯聽她的話，因比她力大，就玷辱她，與她同寢……

　　『你的姊妹，不論是異母同父，是異父同母，無論生在家生在外，都不可

玷污她們。在這一切的事上，你們都不可玷污自己；因為我在你們面前所逐出

的列邦，在這一切的事上玷污自己，所以我追討那地的罪孽，那地也吐出他的

居民。無論甚麼人，行其中可憎的一件事，必從民中剪除。所以，你們要守我

所吩咐的，免得你們隨從那些可憎的惡俗，就是在你們以先的人所常行的，以

致玷污自己。』

　　每當讀到聖經這許多段落，我總感到一陣心悸。這不就是當時的我？充滿

罪孽的我？

　　但結合我們身心的十數分鐘，我沒有如此多的罪惡感觸，所有的，滿是心

內慾望無盡需求。

　　這一切，為何就是不能如同埃及神話：『你的妹妹愛瑟絲來了。你歡喜，

你愛。你將她放在你的上面，進入了她。愛瑟絲因有孩子而變大……』

　　或許，這對我來說，才是永遠不醒的夢……

　　朦朧中，並不是大聲音打攪，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彷彿心電感應，我就

那樣悠悠甦醒。

　　那時，我不知道已經幾點，只聽萬籟寂靜，彷若世界回歸最原始的平和，

天地無聲，時間與情感已化為虛幻陰影不曾真正存在。

　　然後，朦朧未醒的我聽到微弱聲音傳進耳裡，一陣一陣，如同永不間斷。

　　我知道那聲音是什麼，她正在呼喚著我，尋求我的保護與依靠。

　　我立即從床上爬起，向外走出去，毫不遲疑的走進雯雯她房裡。只見她在

自己床上坐直身子，淚痕依然淌在臉上。

　　「……雯雯，又做惡夢了嗎？」

　　當時她看著我，有點訝異我會忽然出現。我向她走去，她依然很快的擦乾

淚痕。

　　她沒有跟我說什麼，但那時看著她，我知道她已經恢復平靜，我再無法為

她做什麼……就在我要轉身離開時，沒想到她會忽然打破沉默開口：「哥……

你真的要離開嗎？」

　　被她這忽然一問，當時我真的完全傻住。我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在問哪件

事？是看見她已經沒有做惡夢而我現在要離開的事？或是我以後要離開的事？

不論她是問哪件事，我知道，任何回答都只會讓我想到痛苦的未來，沒有她在

身邊的未來。

　　所以我沒有回應她，當時就又要走出去，但她卻再度開口，並且讓我不由

得停下腳步……

　　「從小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夢到黑暗中只有我一個人，什麼都沒有……我

找不到爸爸，找不到媽媽，也找不到你……我好害怕……」

　　然後，我看著雯雯雙眼再度流出淚水，並用手擦拭淚水。

　　多年來，我一直不知她是做了些什麼惡夢，所以才會如此害怕。那瞬間，

我知道我已經進到她內心最深處，與了解到她許多年來內心最害怕的事。

　　我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像我們這樣親密的兄妹？自小就生活在一起，如同

被只懂工作的父母遺忘般，如此需要對方，如此害怕被對方遺棄，而如此需要

對方的扶持？

　　或許有……

　　但也絕沒有人像我這樣愛她……

　　如果這是段不可能實現的夢，我希望夢醒的一天永遠不要來，可以讓我永

遠在她心中。

　　如果這是我的罪，我的罰，我希望結束的那一天永遠不會來，可以讓我盡

情愛她。

　　但是……

三十二、
       我無法憶起那時是幾點，那一晚外面有沒有飄著細雨？

　　我只永遠記得，當時雯雯的淚顏……

　　沒有孤獨過的人，不知道孤獨的滋味。

　　沒有被背叛過的人，不知道被背叛的滋味。

　　沒有被遺棄過的人，不知道被遺棄的滋味。

　　我從不知道，選擇離開的我，會帶給她這樣的傷害……

　　「……哥……你一定要離開嗎？」

　　「雯雯，妳不希望我離開？」

　　接著，彼此又再度陷入短暫無言的沉默。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當時我的

答案是肯定的，我只能離開她，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再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

　　「我就是不要你離開嘛！！」

　　這就是她的回答，如此簡單又足以讓我痛苦不已。

　　看著雯雯因為害怕被我拋棄而流出的悲傷淚水，我體會到，愛或許充滿歡

樂，卻往往也伴隨痛苦而來。我對她的愛，不只讓自己痛苦，也這樣傷害她。

　　從小時候開始，彼此探索對方的身體，就已經走上這條不歸路……

　　因此，我只能轉過身，離開她的房間，不理會她對我的任何呼喊，向自己

房間走去。但她也很快的走出來，進到我房間內。

　　當時我沒有理會她，只是關上電燈，然後進到自己棉被內側躺著背對她。

　　我永遠都想緊抱著她，與她分享我心中的愛，告訴她我對她的情感。但我

知道，我不能回應她，也不該回應她……兄妹之間本來就不該存有愛情，這是

我的錯誤，更是我無法抗拒的錯誤慾望。

　　在我陰暗的房間內，我們都沒有說話。不知道過多久的沉默，忽然，我感

覺到棉被被拉起，然後床鋪跟著微微晃動，接著我才會意過來雯雯她就躺在我

身邊。

　　雯雯妳做什麼！？當時有點被她這突然的行為嚇到，所以我差點這樣喊出

來。但我很快想到，她剛剛才從惡夢醒來，並且是孤獨的惡夢，或許她只是希

望我能陪在身旁而已……

　　但完全沒預料，她竟然貼到我背後，並且伸手從我的腰際環抱我。

　　「哥……小時候妳跟我玩遊戲的事，我全都記得……有些時候我會想起這

些事……」

　　我完全沒料到，雯雯她會忽然跟我談這些事。一時之間，我會意不過來，

畢竟這些事對我們來說一直是種閉口不談的禁忌。

　　「……雯雯，那現在妳更應該知道我必須離開妳……」

　　但雯雯她聽完我說的，在棉被內卻是更緊的抱在我背後。那時，好長一段

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後來，我還是決定先開口，讓她了解：「雯雯，妳能

了解哥哥為什麼要離開嗎？哥哥知道自己會不斷為了慾望而傷害妳，所以這幾

年也真的過的非常痛苦。這就是我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妳的原因……」

　　「哥你留下來真的不行嗎？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雯雯……那像我們小孩時的遊戲妳敢再跟哥哥玩嗎？」

　　當時我就這樣簡單直接問她，雯雯也陷入沉默。因為當時我相信，她一定

會接受這無法改變的事實，死心讓我離去，給彼此一個真正該擁有的未來。

　　沒想到，經過幾分鐘沉默，我當時本來已經打算要趕她離開回自己房間，

但是無言中，我感覺到她的手竟緩緩朝向我的短褲移去，並且從腰部伸進去。

雖然隔著內褲，雯雯她就那樣用手掌蓋握住我那裡整個隆起的部位。

　　自國中那次假借要跟她玩遊戲的名義想強迫與她做愛之後，隔了六年多，

這是她再度用手撫觸我的陰部。但當時我更有點害怕，畢竟從小到大，我都是

在妹妹不了解的情況下探索她的身體，從沒有她如此主動過。

　　「雯雯……」

　　「……哥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對你這樣做……？」

　　聽到雯雯這句話，我一時無法應聲。畢竟從小到大，我的確是很喜歡讓她

摸我的陰部。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被她就這樣握著，感受她手掌的溫

暖。

　　那時感到雯雯真的就這樣主動握蓋著我的陰莖，不由自主的便開始沖血勃

起。雖然有內褲罩著，但還是怒漲到最高點。我知道雯雯一定有感覺到，但她

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就那樣繼續蓋握著。

　　我能感覺到，慾望又一點一點的被她挑起。我想要更多，我渴望更多，再

加上雯雯她是主動對我這樣做，所以就算我一直忍耐自己，但我心中的慾望還

是即將不受控制。

　　長久以來，自雯雯長大懂事以來，我都只能在幻想中想像這一刻，或者是

以迷藥讓她不醒人事。但現在她真的是清醒著主動來到我身邊，並且手掌蓋著

我的陰部。

　　所以，我還是伸出手將我的褲子退到膝蓋處，然後我抓著她蓋在我內褲上

的手，用另一手將自己內褲脫下，在棉被內露出整個怒勃的陰莖。

　　我抓著她的手，引導她握著我的陰莖。剛開始她很遲疑，但她很快的就張

開手掌握住。

　　就是這樣的感覺，讓我的理智崩潰，再度充滿地獄炎燒般的無窮慾望。

　　當時近乎本能，我本來想轉身面對她，卻被雯雯從背後壓著阻擋：「哥，

不行……不要轉過來……」

　　聽她微微害怕的聲音，當時我就知道，雯雯她很怕我轉過身面對她。因為

我們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下我可能會趁勢對她有更進一步的行動，而不是只這

樣讓她握著而已。所以，我也就只能無言的繼續保持原樣。

　　只是，她真的什麼都不會，就這樣靜靜握著我的陰莖，沒有太多快感。或

許雯雯在這之前有自己撫摸陰部自慰過，但她一定沒有幫男生自慰的經驗，所

以幾經掙扎後，我就大著膽子要她的手上下套弄幫我自慰。

　　剛開始，她還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她這樣做，就遲疑的讓手慢慢在我陰莖上

套動，帶動包皮摩擦在龜頭上。

　　那瞬間，我立即感到自慰的爽快感，加上因為我知道這是雯雯用手做的，

所以更是讓我性奮。

　　隨著雯雯的套弄，我腦海中最後的理智再度慢慢消失，只想盡情享受這樣

的快感。但她因為不了解，加上我也一直沒有反應，所以她套弄沒多久就停止

動作。但我馬上要她繼續動作，不要停下來，她就繼續持續幫我自慰的套弄動

作。

　　偶爾，她會停下手休息一會，應該是手酸了，然後才又繼續幫我自慰的套

弄動作。

　　當時我的心情，是詭異複雜的。感受下體來自妹妹給我的快感，心中又覺

得微微的不安與罪惡感，但卻更渴望讓這樣的感覺持續下去。

　　當時我滿腦子想著都是她的陰道，那一晚所有濕熱感觸，並想像自己正再

度感受這一切。

　　就這樣經過約十分鐘吧，我即將高潮射精。我應該停下動作的，不然會沾

到床單與棉被。但對當時的我來說，想在雯雯手中套弄下射精的渴望更蓋過一

切擔憂。畢竟如果我就這樣停下來，也真的不知道雯雯會不會肯再這麼輕易的

幫我自慰？

　　心臟如同劇烈大鼓，猛猛敲擊我的胸膛，如同催促著我所有慾望。

　　最後，到達最頂點之後，我開始噴射，猛烈的，彷彿血管內的血液都在相

呼應。

　　也差不多是在射精的時候，我感覺雯雯她想將手放開。她應該是感覺到我

陰莖因為射精而跟平常不同的激烈抽動，所以才訝異的想鬆開手。但我馬上以

自己的手掌貼在她的手上，並以動作帶動她的手幫我繼續這最後階段的自慰，

不然射精行動將會因此忽然中斷，如同後繼無力般停下來。

　　不知經過多久，待射精動作結束後，理智才又從極度滿足的高潮中慢慢浮

現。

　　然後，我放開緊握著她的手，雯雯握著我陰莖的手這也才鬆開。接著我想

掀開棉被坐起來，但雯雯她卻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要我不要動。所以當時我也只

能很明白的回答她：「沒關係了……哥哥已經射精了……」

　　我相信，她也一定是到這時候才知道，剛剛她用手套弄我陰莖的動作，就

是在幫我自慰。然後她才不再從我身後壓住我身體，讓我能轉身掀開棉被坐起

來。

　　這時一股精液的腥臭立即遍佈整個房間，並且跟房間內雯雯的香味混雜在

一起。我知道雯雯也一定有聞到精液的味道，但我不敢再深入去想她的感覺或

想法，如同我不提起她也就不會提起。

　　我轉身調亮位在雯雯身旁床頭櫃上的小夜燈，我的房間再度恢復明亮。這

時除了雯雯微微不知所措的表情外，我更看到床單上沾染的精液。

　　看著床單上沾染的精液，當時我只感覺到更深的罪惡感。我竟然真的再跟

妹妹發生這樣不倫的事，並且為此自責。

　　我轉頭看著也坐直身體在我背後的雯雯，她則是沉默看著我開始變軟的陰

莖與精液，然後發現到我在望著她，她也才回望我。我相信，這是隔了好幾年

之後，她再度親眼看見我那已是成人體型的成熟陰莖……

　　我永遠記得雯雯她這時的眼神，帶著微微恐懼與不知所措，不知要如何處

理這樣的情況。

　　「雯雯，手沾到了吧……」

　　我看向她的右手，雯雯的手指隙縫間果然有乳白精液牽連出的半凝態液體

絲。她也看向自己手上的精液，完全不知該怎麼辦。

　　「……那沒關係，妳去廁所洗乾淨，然後幫哥哥拿衛生紙進來。」

　　然後，她就沉默的離開我的床，向廁所走去。

　　那一晚，再沒什麼可以說的了……

　　她幫我拿衛生紙回來，安靜站在床旁看我擦乾淨，然後就回到自己房間。

我們再沒有交談，我也不敢再看她一眼。因為每當我看著她，我就會感受到自

己良心的譴責……

三十三、
       那一晚直到天亮的幾個小時間，我記的很清楚自己整晚都沒有闔眼。當時

我完全沒有預料事情會變成那樣，更是不敢相信我真的在妹妹的自慰下就那樣

射精在她手上，事後更在她眼前擦拭沾染到床單上的精液。

　　我不知道雯雯她會想些什麼，或是會不會帶給她太大的衝擊？雖然說她自

己知道她曾經被我迷姦過，但我很確信因為她並沒有當時跟我做愛的任何記憶

或感覺，所以性對她來說也一定還只是種很模糊的印象而已。但我相信讓她親

手幫我自慰並親眼看我清理精液，一定會給她帶來不小的影響。

　　不論如何，當時我更加確定自己必須離開雯雯才行，畢竟這種情況真是太

不正常了，不必我說任何人都能體會……但說歸說，對當時沒有雄厚自主經濟

能力而且還只是學生的我來說，想要搬出去自立也實在不是容易的事。所以我

所能做的，終究還是一如往常消極的努力克制自己的慾望……

　　那陣子，因為許多不需再多言語的感受與理由，所以我一直避免跟雯雯碰

面。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見到她要怎麼反應……偶而在家裡走廊碰頭，她都沒

有說什麼，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感覺彼此間多了一股尷尬。

　　頭幾天，我心中並沒有很旺烈的性慾望，如同已獲得滿足般的平靜。但漸

漸的，如同力量被囤積起來般，我再度渴望發洩自己的性慾。頭幾次，我都是

自己解決，但這樣的感覺已經無法滿足我，因為我心中很明白，雯雯她就在我

身邊……

　　但我不知道如果再去找她，雯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畢竟那一晚是因為我

說要離開她，再加上她又做惡夢，所以才會讓我有那機會。所以我又是掙扎又

是緊張的思考好久，但最後我還是決定先找她看情況再說，如果真的不行也沒

辦法。而且我當時也一直說服自己，如果她願意的話，反正也只是要她像那天

一樣，只要不真的傷害她就沒關係。

　　那一晚我就等到約十點半的時候，緊張的走到雯雯房門口，我先敲門然後

等她應聲我再打開門走進去。她當時已經換穿那件超長Ｔ－Ｓｈｉｒｔ睡衣，

正坐在書桌前寫學校的作業，應該是作業寫完就要睡覺。

　　她不發一語的看著我，那時我也真不知該怎麼開口。就先走到她床邊坐在

床沿上，然後看著她。我還記得，當時對我來說，真的有點緊張又害怕。畢竟

要雯雯幫我自慰，這種話我也實在是說不太出來。而雯雯她則是看著我，也是

沒有說什麼，彷彿正在等我開口。

　　似乎我們就這樣沉默的過了幾分鐘，我才決定先從一些小事問起，到時看

情況怎樣再說。

　　「妳在寫作業啊？」

　　她只是簡單的〝嗯〞一聲回答我。

　　「快寫完了嗎？」

　　我又順勢問她，雯雯就又簡單的〝嗯〞一聲回答。

　　「那妳先寫完吧，哥哥再跟妳說……」

　　她聽完我這樣說，就再看我一眼，然後轉身回頭繼續寫作業。

　　當時看著她的背影，聞著她飄散出的香味，若隱若現的曲線，讓我內心慾

望不由得更加高漲。我的陰莖開始有反應，逐漸變大，心跳也因此跟著變快，

如同要將心中所有慾念都灌送到下半身般。

　　不否認，當時我正做著最後掙扎。我應該就此住手，不應該大著膽子要妹

妹幫我自慰。因為今天跟那晚的情況完全不同，我反而可能會嚇到她，而造成

許多可怕又難以想像的後果。但看著她的身影，我又不由得承認，我的內心深

處要她，非常強烈，渴望她的每一個部分平息我地獄般燃燒的慾火。

　　過約十分鐘，我注意到她將書本合起來，然後也將原子筆收進布袋樣的鉛

筆盒內，就又是一陣緊張浮在心上。

　　她回過身看來，結果她竟然出乎我預料的比我先開口說話：「哥，你想跟

我說什麼？」

　　當時被她這忽然的問，我反而真的開始有想退縮的感覺。但我沉默掙扎好

一陣子後，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就乾脆直接說我想說的重點吧。

　　「雯雯，妳坐到我身邊好嗎？」

　　「……你想做什麼？」

　　「雯雯……妳還記得那一晚嗎……？」

　　我相信她也被我這麼直接的問，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因為從她的臉

上，我看到微微的詫異。等她稍微反應過來後，我就又立即說：「雯雯，妳像

那晚再幫哥哥做一次好不好？」

　　我記得，她臉上立即浮現不知該怎麼辦的神情，並且似乎還摻雜著擔憂。

我也是看到她這樣的表情，馬上發現如果不安撫她，她最後一定不會願意，並

且今後跟她碰面會更尷尬。

　　「雯雯，哥哥不會對妳怎麼樣！真的！只是想要妳再幫我做一次而已！」

　　接著我就很緊張的一直安慰她，一直跟她說好話，經過好幾分鐘，她總算

遲疑的開口：「……哥，只有這一次……」

　　當時聽到雯雯親口說好，我真是高興的彷彿都要飄起來。雖然她說只願意

再幫我自慰這一次，但當時我真的是不管那麼多。男人一定能了解，性慾當頭

時，任何其它事都是等而次之的。

　　當時我性奮又高興的告訴她我要先去廁所，就要她等我然後自己跑到廁所

去。其實我是要去廁所拿衛生紙的，準備等會要射精時能先在龜頭那裡用衛生

紙擋著，才不會弄髒衣服或地板。

　　我抽了好幾張衛生紙，性奮又期待的走出廁所，就看見雯雯她在走廊上朝

我的房間走去。當時我立即知道，她一定是不希望我弄髒她的房間，所以才會

走到我的房間。

　　我跟著她走進我自己的房間，而此時我的陰莖早就已經怒勃到極點。進到

房間內，雯雯她站在床邊有些尷尬的看我，並看到我手上拿著衛生紙，我就也

很尷尬的看她一會然後就別開雙眼。

　　我坐在自己床沿，她依然是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我就要她坐在我身邊。

經過短暫的沉默，她總算也走過來，並坐到我身旁。

　　當時我完全不敢相信，真的會有雯雯清醒並且自願幫我自慰的時候。畢竟

此刻跟那一晚又是不同的境界，沒有對她的威脅，她完全是在我不斷求她的情

況下自願的。

　　我們倆都坐在床沿，她坐在我身邊，我正要開始脫褲子時，她就喊住我：

「……哥，等等！」

　　忽然被她這一喊，我就停下動作並看她。當時我以為她改變主意，所以就

心慌起來。就如同到嘴的肉要飛掉一樣，忽然不知該怎麼辦，並且有著微微挫

折感。

　　但她又馬上告訴我：「你先進棉被內裡……」

　　當時我發現，她依然害怕我會忽然侵犯她，所以就要像那晚一樣從我身後

壓著我，讓我沒辦法隨便動。而且她可能也是因為少女的矜持，不想看到我的

陰莖才會這樣。

　　不論到底是怎樣，我看著她，掙扎一會，最後還是只能躺到床上並鑽進棉

被。雯雯她就也跟著我進到棉被內，並且就像那晚一樣的緊貼著我後背。那時

我都能感覺到她豐滿乳房壓在我背上，還有她緊張的心跳脈動。

　　我在棉被內脫光褲子，告訴她我已經脫好，她就真的伸過右手，在我的引

導下再度握住我的陰莖。這樣的緊張刺激感，真的是一個人自慰時不能比的。

　　這次她一握住，也不必我教她，就自己開始用手上下套弄。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可能是她不懂這些事，再加上她本來就柔弱，所以手

不是很有力氣，套弄的速度也不快。因為如果她知道男性更多自慰的知識，她

可能會更加快速度，好讓我早點射精早點了事。

　　這時隨著她的套弄，有時我的陰莖會不受控制的抽跳一下，就如同我心中

的慾望又如同一點一滴的得到滿足。我忽然有種感覺，或許這是錯誤的行為，

但我也真的因此感到幸福。我好希望她能像這樣永遠幫我自慰……

　　「……哥……你為什麼一直喜歡這樣？」

　　我印象深刻，她開始幫我自慰幾分鐘後，忽然間打破沉默問我。而被她這

一問，一開始我還真不知該怎麼回應她。因為愛她所以想要這樣，本來就說不

通。而原則上，自慰就是要獲得性慾的滿足。當時我想一會，還是決定這樣直

接告訴她。

　　「雯雯，我不知道妳們女孩子在這種事會有什麼感覺。但對男生來說，高

潮的快感真的很舒服。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真的就是很舒服……妳還記得小

時候我們玩的那些遊戲嗎？雖然還是小孩，但其實我那時就已經有快感了，所

以那時才會一直跟妳……」

　　她聽完我說的，保持沉默好一會。我本來以為她不會再說話，沒想到她會

問我這問題：「……那你現在舒服嗎？」

　　她這樣問我，雙手還是持續上下套弄我的陰莖，我的陰莖也是會本能的抽

跳，更是讓我有一種難以言諭的奇妙滿足感。那瞬間，我感覺到自己與她之間

的距離，彷彿又拉近不少，隔閡也因此消失……

　　「……雯雯……我愛妳……哥哥好幾年來都一直很愛妳，但一直不敢說，

只因為我們是兄妹……你能了解哥哥的痛苦嗎？」

　　我再度跟她告白，告訴她我是那麼愛她，而她則是依然保持沉默。其實她

也不需要回答我，只要她能知道，我真的認為這樣就好了……

　　最後那幾分鐘，我一直想像著正跟她做愛，並且插抽在她濕滑的陰道內。

我知道，我即將到達高潮，所以就告訴她：「雯雯，妳手動快一點，我要射精

了。」

　　她就讓手套弄陰莖的速度加快，我也拿著衛生紙擋在龜頭前面，不然射精

會弄髒床單。

　　當時我的腦海開始一片空白，只感到自己心跳的激烈，並且陰莖抽跳的更

頻繁，感覺陰莖深處盡頭又酸又麻又極富快感。我一直忍耐著，不想讓自己那

麼快射精。但有時想射精的衝動，也真的幾乎不是我所能完全控制的。

　　感覺好像很久，但應該也不過才十來秒而已。我一直讓自己遊走在高潮射

精的邊緣，一直忍耐著，最後我終於忍不住，腦海中只有射精的念頭與她的影

像，就那樣叫著雯雯的名字，猛烈的噴射出精液。

　　我的陰莖在她手中一陣陣激烈抽搐，並且猛烈噴出滾燙精液。我得承認，

這樣的高潮除了那一晚迷姦她，再也沒有感受過，就如同精液要將我生命所有

精華都帶走般的激烈射出。

　　持續好幾十秒，我的射精動作才總算停下來，並且開始變軟縮小。但我當

時真的覺得有點累，並且心臟還在碰碰跳，所以就暫時沒有其他動作。而雯雯

經過剛剛陰莖那一陣激烈的抽動，一定知道我已經射精，就放開手，然後沒有

跟我說什麼就掀開棉被離開我房間，並聽到她向廁所走進去的聲音。她一定是

去洗手的，畢竟再怎麼說，她的手也一定會沾到我的精液……

　　然後過幾分鐘，聽到雯雯也回到自己房間後，我就也掀開棉被坐起來，先

檢查床單有沒有沾到。果然還是有沾到精液，畢竟剛剛的高潮非常激烈，不可

能只有射出平常那樣的量。

　　我就先帶著那團沾滿精液的衛生紙到廁所丟進馬桶，然後洗乾淨自己已變

小的陰莖，抽幾張衛生紙就回房間去擦，並且將褲子穿好。

　　當時，我的心中依然有著許多的複雜感覺衝突著，但不同的是，多了一種

幸福感。彷彿我已將心中積壓已久的事對一直暗戀的人說出來般，這樣的幸福

解脫感。

　　最後，我走到雯雯房間前，從門縫底下，看見她已經熄燈，應該是要睡覺

了，但我還是敲她的房門……

　　「什麼事？」

　　「雯雯，哥哥只是想告訴妳，謝謝，晚安……」

　　那一晚，對我來說，真的是難以言喻，幸福的一晚……

三十四、
       某個夜晚，我踏入一段夢。

　　朦朧夢中，雯雯她坐在我面前，臉上帶有混雜不安與疑惑的靦腆笑容。她

淡淡告訴我，遵照中國傳統婚習，父母透過媒妁之言，她即將嫁人……

　　是的，夢是荒唐的，但它所包含的意義，卻是最震撼我內心，直接動搖我

靈魂的全部。

　　我的世界開始崩潰，無法控制，無法相信，她會就此離開我，嫁為人婦，

成為我回憶的一部份。

　　我問她：「妳認識對方嗎？妳愛她嗎？真的願意嫁出去？」

　　她只是無奈告訴我：「我也不願意，但這是我的命……」

　　我去尋求對方，請他們結束這段婚約，但對方只是給我嘲笑，嘲笑我的真

愛，如同看透我的心，無情揭開我心中所有不可見人的秘密，嘲笑我對妹妹的

愛。

　　至此，我將所有悲憤與怒氣，化為暴力，成為野獸，毆打每個出現夢中的

人，只為保護雯雯，讓她永遠留在我身旁，不要離開。

　　我詛咒天，我咒罵地，我罵盡所有人，把錯誤全推給他們；但我知道，他

們沒有錯，男婚女嫁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是我無法接受失去她的事實。

　　所以，更讓我感到悲哀憤怒……

　　當我醒來，發現那是場惡夢，一股無力與悲哀感，立即籠上我心頭。

　　我哭了，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在這個社會集體規範下的渺小與無助。

　　曾有過一段好長的時間，我試圖分清，在我心中，究竟是愛，或者是慾？

　　我也漸漸體會，這是很難分清的一件事，或者根本就無法分清。畢竟人類

永遠是慾望的動物，也是渴望愛人與被愛的動物……

　　那時我好渴望親眼看著她，看著她在我面前的身影，留在我身邊，如同永

遠不會離開我。於是我悄悄走下床，向她的房間走去。

　　當時我不在乎是否夜已深，隨意再踏入她房間是否錯誤的行為，只希望能

從雯雯身上尋求平靜。

　　我靜靜打開她房門，只見她面向床的內面側，背後向著床沿平穩睡著。她

的右腿因為向前捲曲而自然拉高Ｔ－Ｓｈｉｒｔ下擺，並露出內褲與臀部整個

溝線。

　　看著這幕，許多往事，又再度浮在腦海。

　　在她的房間，她的床上，小時候，我曾經偷偷爬上去躺在她身邊，並將勃

起的陰莖置於她股溝中，最後被她醒來發現並用手握著。

　　半年多以前，我也是像這樣偷偷跑進她房間，並在她身邊自慰。

　　幾個月之前，我更是用從網路上買來的迷藥，進入與感受她身體最私密的

部分……

　　此刻，我並不是被慾望所驅使，而只是很單純的尋求心靈的平靜，確定她

依然會留在我身邊。

　　我小心的爬上她的床，然後從她身後環腰緊抱她，不在乎她會驚醒，不在

乎她會罵我。因為我是那麼愛她，我無法失去她，剛剛在夢中我已體會失去她

的痛苦，我不願再經歷一次。

　　雯雯果然還是醒過來，並且因為發現我躺在她身旁環抱她而嚇一跳。

　　「雯雯……哥哥好害怕，剛剛我夢到妳要永遠離開我……我好害怕……我

好害怕……」

　　那時她本來想推開我，但聽我這樣跟她說，所以就沒有動作。

　　她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讓我從後面抱著，偶爾會轉過頭看我一下。我相

信因為我一直沒有侵犯她的動作，所以她才會沒有再反抗我。但我知道，當時

她一定很緊張，很害怕如果我對她有進一步行動該怎麼辦？

　　對我來說，那完全是平靜祥和的時刻。聞著她的髮香，她房間內充滿她的

香味，剛剛惡夢的心悸感彷若消失無蹤……

　　那一晚，我就那樣環抱她，在難以言諭的平靜中再度悠悠睡去，不再懼怕

她會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