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悠悠的，我從睡夢之中甦醒。

　　本來我是個會賴床的人，忽然間，我聞到一股熟悉的濃臭味道，精液的味

道，並很快讓我聯想到我對雯雯做的所有事，而讓我立即又驚醒。

　　有那麼一瞬間，我希望這一切全是一場夢，我沒有對雯雯作出這樣的事。

　　但當我睜開雙眼，看見眼前雯雯的睡臉，我知道這一切不是夢。我為了自

己的性慾，迷姦自己的妹妹……

　　當時我看了床頭桌上的小時鍾，指著半夜三點，我竟然已經睡了一個半小

時。

　　接著我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掌，依然握罩著雯雯圓滿的右乳。

　　這一刻，我真的知道自己做了大錯事，內心很慌忙的趕緊將手舉起。再加

上不知道迷昏藥還能持續多久，更是使我心急如焚。

　　我想讓自己爬起來，卻在龜頭處感覺到一股濕潤又暖和的摩擦快感。

　　我想到自己的陰莖還留在雯雯的陰道內，從剛剛射精完後就沒有拔出。雖

然現在並不是在完全勃起堅硬狀態，但男生都知道，睡覺時陰莖總是會不受控

制的勃起，因此現在也還是處於有點堅硬的狀態。

　　我當時努力支起上半身，想先讓陰莖離開雯雯的陰道再說。

　　但就在我撐起身體的過程中，陰莖不可避免的會再跟陰道摩擦，再加上陰

莖已留在雯雯陰道內一個半小時，原本的滋潤感已消失，變成半密合狀態，所

以這行動反而帶給我更多快感與刺激，讓我的陰莖再度開始沖血堅硬。但我當

時更覺得害怕，反而不敢對雯雯做出更多錯事。

　　當我的陰莖抽出來時，上面還沾染著一層微微發亮的液體。這應該就是女

生陰道會自然分泌的潤滑液體。

　　然後我看到雯雯的陰道口開始倒流出我乳白的精液，更是讓我瞬間體溫降

低，害怕擔心到極點。

　　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我跑到廁所將衛生紙整包拿到雯雯房間，一張張抽出

來用力擦拭沾染到床上，從雯雯陰道口流出的精液，與更之前我忍不住而射精

在床單上的精液痕跡。

　　床單的精液痕跡總算擦掉，但因為中間有一個半小時我累到睡著的關係，

所以大部分已經乾掉擦不起來。幸好雯雯的床單是深紫羅蘭色，所以倒看不太

的出來。至於精液的腥味，一直是我最擔心的事。我所能做的，就是等等去拿

芳香噴霧劑，在床單上有沾染精液的地方多噴幾下，希望能消除異味。

　　只是……床單上沾染的還好清理，但雯雯陰道內殘留的精液要怎麼辦？

　　如果我都沒有清理，隔天早上雯雯醒來後要站起來一定會發現，一定還會

有倒流出來的……再加上我也很害怕讓她發現我對她做的事，所以不論如何，

我還是得清理才可以。

　　看著雯雯她那剛剛還有我的陰莖插在裡面的陰道口，我心底再度感到一陣

罪惡感。

　　她陰道口旁的兩片陰唇與許多小褶皺，因為我剛剛的插抽而向外翻。陰道

口更是如同有生命般，會因為她的呼吸作用而隨著小腹微微張大又收縮。陰道

口旁與陰唇周圍的陰毛，更還有沾粘著我的精液。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景象，我一定馬上性奮異常。但現在可是非常時期……

　　我抽了兩張衛生紙，先擦拭她陰道口與肛門附近，然後是陰唇週遭與陰毛

有沾染精液的地方。當時我邊擦，邊看著雯雯依然沉靜的睡臉，心中的罪惡感

越發沉重。

　　雯雯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心中最愛的女人。她一直那麼信賴我，那麼柔順

聽話，而我竟然真的為了自己的慾望與渴望做愛的滿足，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射

精在她陰道內……

　　但同時，我心中也有著無法言喻的微微滿足感。這樣的滿足感，我不知該

如何形容。就如同知道自己剛才完成生命延續的行動，而為此滿足。另外也是

多年來想跟妹妹做愛的心願終於完成，而為此滿足。

　　我害怕這樣的罪惡感與滿足感，但卻一直無法反抗如此強烈的慾望……這

樣恐怖的我，救救我，有誰能聽到嗎？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但從沒有

人聽見我的哭救，如同我是不應該存在這個社會，這個世界的一個罪惡者……

　　擦拭妹妹的下體後，當時我終於只剩下一個地方必須清理：雯雯陰道內的

精液。

　　我不知道陰道內還有多少我的精液？都過了這麼久，或許大半都已經乾著

在陰道壁上。當時我想到這裡，不，就算是現在，我也還是會不由得膽寒。

　　我不知道有多少精子正游在她的子宮內？或許有幾億隻，或許有更多。但

不論有多少，只要有一隻能讓雯雯受精並受孕，我的麻煩就大了。妹妹身體所

受的傷害，父母的痛苦責罵，與必須面對的法律責任，都會徹底摧毀我，只因

為我渴望這短短幾分鐘的享樂。

　　我知道，或許機會小，但也絕不是完全沒有。我所能做的，除了害怕，真

的就只有祈禱而已。

　　但不論我多害怕，我還是必須清理才行。不然雯雯還沒發現自己被我迷姦

而懷孕，就會先發現從自己下體流出來的精液。

　　我先將一直墊在她臀部下的枕頭拿掉，讓她的身體沒有高低差平躺，就這

樣又從她的陰道內流出一些精液。雖然不多，但我還是趕緊擦乾淨。

　　接著我伸出右手，手指夾住兩張衛生紙，左手指來到她陰唇上，並盡量向

左右扳開。我還記得，這時我看到她的陰道內的黏液狀愛液，因為混雜著精液

而看來白白的。

　　然後我右手帶著衛生紙，向她的陰道內伸進去，然後手掌左右轉圈擦拭靠

陰道口的外部份。

　　我的手指再度感到她陰道的潮濕與溫暖，但這樣的感覺所帶給我的快感，

依然不是做愛所能比。

　　我沒有擦多久，就將手指伸出來，衛生紙也已經濕掉，並且也帶出一些精

液，卻就是沒有看到血跡。我知道，這不代表雯雯就不是處女。因為女性的第

一次不一定都會出血。再加上處女膜本來就很脆弱，可能只是比較激烈運動一

下就破掉，所以我還是相信他是處女而不是很在意。

　　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與她從小成長在一起，我清楚她因為本性內

向，所以同性朋友本來就少，更是不可能有男性朋友，所以也就從沒交過男朋

友。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更沒有跟我以外的人有過下半身的肌膚之親，所以我

相當確信她一定是處女，就跟我一樣。

　　我再抽夾兩張衛生紙，並且更深入陰道擦拭內部。

　　沒想到，就在我想抽出來時，衛生紙竟然在裡面徹底濕透黏著，並且因為

我擦拭太久而斷掉。

　　當時我看見斷掉的衛生紙，很心慌，更是害怕。就如同發現自己闖禍後，

想要補救，卻又闖下更大的禍一樣。

　　我再度用食指和中指探進雯雯的陰道內，想將衛生紙夾出來，卻總是越弄

越糟，每次都只夾出一小片，甚至將殘餘的衛生紙更往她陰道內推。

　　因為我手指短，所以沒能伸到雯雯陰道最底端。想用像筷子一樣的物體將

衛生紙夾出來，又真的很怕傷到雯雯。所以最後我還是只能放棄，只希望雯雯

不要因此而發現我對她做的事……

　　清理結束後，我充滿罪惡感的幫雯雯全身又仔細檢查一遍確定都沒問題，

就小心的幫她穿起衣服，又用棉被蓋好，就將電燈關掉只留床頭燈，弄成如同

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我就這樣帶著滿心罪惡感，與終於完成長年心願的奇異滿足感，再看雯雯

一眼，就離開她的房間……

二十六、
       那一晚我沒睡覺，也不可能睡的著。

　　我在自己房間內完全坐立難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全都因為自己屈從

慾望而惹下這樣大的禍。

　　那一晚，我只是不停胡思亂想著，如果被雯雯發現怎麼辦？如果雯雯真的

懷孕怎麼辦？

　　好不容易，我一直等到五點多，窗外也已經有陽光照耀照進房內，才聽到

家裡有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

　　當時我真的心一驚，因為我知道雯雯醒來走出自己的房間。接著我趕緊將

房間電燈關掉，躺在床上棉被裡裝睡。這樣才不會她如果真的對我有所懷疑，

而跑進我的房間想盤問，卻看到我是清醒狀態。因為那樣一定只會讓她的懷疑

更確信。

　　雖然當時我躲在棉被內，但我卻一直很注意的聽房外傳來的所有聲音。再

加上當時也還算很早，環境都很安靜，所以比較大一點的聲音都聽的很清楚。

　　她走在走廊上，走過我房間，走進廁所，然後就關起廁所門。

　　當時我知道雯雯走進廁所，心頭立即是重大一驚。但這樣的心驚，真的不

是普通的心驚，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是全身微微發寒，後腦杓部份如同有

無數支冰針在刺的陰冷感。

　　從小到大，每當我這樣心驚，都表示大事不秒。因為小時候有許多次，我

在家裡許多次犯錯，比如偷父母的錢買玩具或將父母珍藏的東西打破，雖然我

都有想辦法隱瞞起來，但只要我在回到家之前有這樣的感覺出現，當時我就知

道自己回家該死了……

　　說來奇怪，明明我不在家裡，也不知道這些事已經被發現，但我就是有這

樣強烈的心驚感。你要說這是第六感也好，說這是我有預知能力也好，總之每

次都準的跟什麼一樣。有朋友曾經聽我說完後，笑稱這是準備補獵我的猛獸發

出的殺氣，所以身為被獵殺者的我一定會有感覺。

　　而因為雯雯進廁所而發出的心驚感，讓我心頭馬上浮現，她不是要去上廁

所，而是感覺自己身體的異樣，所以要檢查自己。

　　果然，女孩子再怎麼樣，有性交經驗的當天，通常都一定會感覺下體有怪

異感。再說雯雯被我迷姦也不過是幾小時前的事，而且還有我事後處理不當的

衛生紙留在陰道裡，所以她真的是想要陰部沒感覺都很難。

　　當時我很害怕，非常怕，這輩子真的再沒這麼害怕過。

　　她在廁所好久，非常久，並且都沒有馬桶沖水的聲音。這種情況更是讓我

後腦杓整個發冷。因為我很確定，她真的是在檢查自己。

　　我滿腦子只想到雯雯脫下內褲，竟看見有我沒清理到的陰道深處精液伴隨

衛生紙屑流出來。畢竟我清理時，她是躺著的。再加上因為衛生紙斷掉而停下

清理行動，所以一定還會有精液在裡面。

　　我不知道她如果看到流出的乳白液體，或是聞到那股味道，會不會認出這

是精液？不論如何，至少小時候那次她要被我強硬插進陰道時，她的確有看到

我的精液，並且看著所有射精的過程，所以或許她真的會認出來。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所能做的，也只有先裝傻保護自己再說。如果她真的

跑來逼問我，到最後不得已，就只能求她原諒。

　　因為我沒有看時間，所以她在廁所內待多久我完全不知道。好不容易，我

聽到新的聲音，是熱水器的點燃聲，然後浴室內傳來蓮澎頭的噴水沖刷聲。

　　我知道，雯雯一定是在噴洗下體……

　　而這也表示，她一定有看見從下體流出的東西，不然沒有晨浴習慣的她，

為什麼要在這麼早的清晨洗澡？

　　我也是在這個時候，正式確定自己這回一定逃不掉。她或許不會明著來問

我，但她一定會對我有所懷疑。

　　然後，她沖完澡就走出廁所，然後再走經我的房門前，向她的房間走去，

然後關上房門，沒有再走出來。但我知道，或許我能躲過一時，但絕躲不過一

世。我早晚還是必須面對她。

　　那個週日早上，在痛苦害怕的思考中，我一直思考到十點多才爬起來，並

努力讓自己裝成剛睡醒的樣子。這樣如果等等雯雯跑出來問我，至少我還能藉

此裝傻，裝成好像沒什麼事的樣子。

　　我打開門，心臟砰砰跳，然後向客廳走去。經過她房間時，從門縫下我看

見裡面燈光依然亮著的。然後我走過去，她卻依然沒有打開房門來質問我，這

真的讓我驚喜了一下子。因為當時我認為可能是我這次想太多，她沒有懷疑我

什麼。

　　但為了更確定，走到客廳後，我又走回去，走向廁所。而途中經過她的房

門前，她依然沒有反應，更是讓我驚喜萬分。或許當時她會沖澡，真的只是純

粹想沖澡，而不是發現有什麼異樣。

　　最後我走進廁所內，拿起我的牙刷與毛巾，開始清洗面容。當時我本來真

的以為事情會就這樣過去，她沒有發現，更不會質問我，而使我放心許多，卻

沒想到……

　　我清洗儀容後，走出廁所，再度向客廳走去，並且看見她的房間門關著。

當時我以為她還待在房間內，卻在我踏進客廳時，大門也正好被開啟，她拿著

早餐從外面走進客廳。

　　雯雯看到我，露出嚇一跳的表情，我也因為這忽然的碰面而嚇一跳。

　　她沒有說什麼，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我從她的臉上看的出來，

她真的有在懷疑我某些事。但我發現，她又可能因為沒有確切的印象與記憶，

所以才不敢貿然說出口問我。

　　然後，她沒有再看我，走過我身邊，拿著她剛剛趁我刷牙洗臉時偷跑出去

買的早餐向她房間走去。而我知道，她一定是故意要避開我，所以才會這麼巧

的在我洗臉時出門。

　　當時，我的後腦杓又整個發冷起來。我真的放心的太早，她在廁所內一定

有異樣發現，不論是衛生紙也好，或是我的精液也好，我知道，我逃不掉了。

　　接著，那一天她都一直關在房裡，不論我如何裝傻問她，敲她已鎖起來的

房門，想探探她的情況，她都沒有回應我……

　　並且雯雯那兩天都一直避免跟我碰面，看到我也都沒有給我好臉色，還說

話口氣不是很好，又再度讓我除了擔心害怕，更是加倍自責。

　　這段時間，我的心理煎熬，我真的無法言喻。混雜著害怕，混雜著緊張，

混雜著畏縮，混雜著不知真正掀牌的那一天會怎樣的恐懼。

　　我深愛著她，當時我不斷這樣告訴自己，但我又不停自問，我到底愛的是

她，或是她的身體？如果我真的愛她，為什麼當時會做這種迷姦傷害她的事？

　　有人說，食慾、睡慾、屎尿慾和性慾，永遠是人類無法抗拒的本能。我一

直無法抗拒濃厚的性慾，從小時候開始就探索著妹妹的身體，嘗試插入她的陰

道未遂，一直到現在終於真的迷姦她。

　　如果這個世界有神存在，我相信，祂一定也不會原諒我。因為我只能下到

地獄，與惡魔為伍，讓地獄之火毀滅我……

　　但我偶爾又會想起那晚迷姦她，陰莖在她溫暖陰道的感覺。這樣的感覺，

真的有過一次就忘不了，並且再也不是自己自慰就能滿足，所以我也好希望能

再嚐一次做愛的滋味。我是還有半瓶迷昏藥水，但我再也沒有那種勇氣去碰觸

它，而將它深藏在我的抽屜深處。

　　是的，我一直渴望能解脫，能脫離這樣的誘惑，能離開這樣的痛苦。但我

因為一直沒有面對這一刻來臨的勇氣，所以不敢結束它。

　　有時候，一件事要結束，看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真的好難，好難……

　　從那一晚之後好幾週，我走過雯雯房門，竟又碰巧遇到她也正走出自己房

門。她不願看我，只是當我不存在的獨自走在我前面。

　　當時看著她的背影，我心中那強烈的痛苦與後悔，真的又一下湧進心中。

從小到大，我們一直都是那麼無話不談，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惡劣過。

　　當時望著她的背影，我好想抱住她，讓這一切惡夢都成為過去。但我又不

能抱她，我也不敢，我甚至不敢讓她知道我愛她。

　　我都只敢在她不醒人事的時候發洩自己的慾望，是個沒有用的懦夫，我用

這句話嘲笑自己，不下萬次。

　　當時，我完全瀕臨良心折磨的頂點。這樣的痛苦感覺，我知道是我怎樣也

寫不盡，寫不完，永遠無法寫出給各位。不只是這次迷姦她的事，更有許多年

來，我不斷的哭喊，我對她的愛，對她的所有遐想，與尋求解脫的那一天。這

一切，彷彿都因為這一次我的迷姦而暴發開來，並尋求到了答案。

　　最後，看著雯雯的背影，她是我妹妹，她一直是無辜的，數年來我無盡慾

望下的受害者。或許你們不了解也沒關係，或許你們不相信也沒關係，人心靈

魂的存在，本來就是充滿了各種聲音。

　　於是，當時我終於再也忍受不住的向自己良知的聲音低頭……

　　「雯雯……其實……對不起……對不起……」

　　雯雯聽到我忽然說出來的這句話，馬上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臉很快的垮

下來。然後我們兩人一起陷入短暫的沉默……

　　她沒有說什麼，但我知道她明白我在指什麼。

　　雯雯這時的表情，我永遠記得。她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懷疑不耐轉變為極度

震驚，再從震驚轉變為極度擔心與害怕。

　　良久，雯雯才對我冒出這句話：「……你有沒有對我怎麼樣？！」

　　或許她是在問我，但我知道，她其實只是想問個確定答案。

　　那一刻，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哥哥的確有將陰莖插進妳的陰道，並在裡面

射精嗎？或是哥哥在清理時，不小心將衛生紙留在妳陰道內？

　　所以不論是什麼話，我都無法說，也說不出口……

　　而對雯雯來說，我明白，我不需要說什麼，她就能知道我想說什麼。從她

的表情中，如同第六感又再度發作，我知道她也發現我對她做的所有事。不，

她早已發現了，只是想跟我做個確認而已。

　　「……真的！我剛開始只是好奇！就像妳國小那一次一樣！我真的沒有想

要傷害妳！只是我真的也控制不了自己……」

　　「你……你怎麼可以真的對我做這種事……？！我是你妹妹耶？！」

　　「這幾天我也是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妳……而且這幾年，我心中也一直很不

好過……」

　　「我是你妹妹耶！！」 她彷彿歇斯底里的尖罵出來，然後流出眼淚。「我

是你妹妹耶！！」

　　我永遠記得她淚水流下來的這一刻……

　　那一整晚，我都跪在她的房門前沒有離開，聽著雯雯一個人在房間內哭泣

的聲音。

　　偶爾，她會打開房門，淚流滿面很淒厲的罵我幾句，然後不再多看我一眼

從我身旁跑過，跑進廁所沖澡，偶而還能在水柱聲中聽到她的哭聲。我知道，

她是想沖去自己身上我帶給她的骯髒……

　　我明白，我對妹妹錯誤般存在的愛與慾，就是將我們今天變成這樣的最大

元兇。

　　或許這一刻，數年來的慾望總算能得到解脫。但我此生永忘不了，這是我

自己造成的錯……

　　這也永遠讓我自責……

二十七、
       那是間浴室，整個地板是由一整片黑色石頭構成。地板上舖著一層由許多

小十字構成的塑膠墊。牆壁如同地板的向上延伸，也是黑色的石頭。

　　這間浴室沒有窗戶，門是如同古代那樣的木頭門，厚重並且堅硬。

　　浴室裡面只有一個大方形浴缸，也是黑色的石頭，並且很自然的連結再牆

壁與地板上，如同它與牆壁地板是一體成形的。

　　忽然間，我想起這裡是北投某處的溫泉店，小時候冬天時父母常帶我們到

這洗溫泉。

　　我走進浴室，見到雯雯穿著深藍色連身泳裝，坐在浴缸上，雙腿自然垂盪

著。她害羞又微笑的看著我，並且將小腿微微交疊在一起。

　　我不由自主的望著她永一下的成熟軀體，順著豐滿的雙乳，然後看到兩腿

間的陰部。當時我忽然感覺心跳加速，陰莖開始努勃而起。

　　我鎖起門走進去，來到她面前，彷彿完全被本能所控制而毫不思考的就張

開她害羞的雙腿。我來到她身前，以身體排開她雙腿，然後我雙手隔著泳衣摸

在她雙乳上。而她只是害羞又彷彿開心的一直笑說：「哥哥……不要啦……」

　　那時我的性慾已完全被挑起，再加上聽到她雖然口說不要，但臉上那害羞

又高興的樣子，更是讓我停不下來。

　　接著我雙手拉到她泳衣最下擺雙腿陰部間的三角地方，然後手指快速向下

拉，又馬上向我的右邊方向拉過去，讓泳衣崁進雯雯的大腿與屁股的股溝間，

而對著我露出整個陰部。

　　我一直跟雯雯說：「雯雯，讓哥哥插一下就好，插一下就好……」

　　而雯雯依然邊害羞邊微笑的說：「哥哥……不要啦……」

　　然後我不理她，脫下自己的褲子與內褲，就龜頭對準她的陰道，用力的就

插過去。

　　接著的感覺，是真正嚐過做愛滋味的人，才會知道，並且絕不會忘記的。

我的心跳是那麼激烈，因為做愛的爽快，沒有任何事比的上……

　　最後，我猛烈開始插抽運動，然後過幾秒，我猛然張開雙眼，竟看見一片

黑暗，溫泉浴室不見了，雯雯也不見了，我也不知為何竟然是側躺著。

　　當時我還沒會意過來，只是納悶著為什麼雯雯消失不見了？我不是正在與

她做愛嗎？然後，我才發現剛剛都是一場春夢……更是殘酷的夢……

　　從那一天因為我受不了心中的煎熬而跟她說出真相後，有時，我會聽到從

她房間傳出的輕微哭聲。每聽一次，我的心就也跟著滴血一次。

　　我沒有辦法去安慰她，因為是我將她傷成這樣。我沒有求她，求她不要跟

父母說，或是報警。因為我知道，我對她做的這些事，根本沒資格求她原諒。

　　然後，一天天過去，她一個人哭泣的日子也越來越少，彷彿心中的傷痛已

經得以平息。這也是那段時間，我些微的慰藉。

　　她沒有離開這個危險的家，與離開我身邊，而依然與我住在同個屋簷下。

或許因為她只是國中三年級的學生，沒有獨立的經濟能力，更沒地方去。她只

是依然維持著白天彷彿沒事般的去學校，晚上回家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完全

不與我碰面或說話。

　　從那一天之後，已過了好幾個禮拜。我本來以為事情會就這樣平淡過去，

但我錯了……

　　因為我接到學校打來，她級任導師的電話。剛開始，我本來以為雯雯終於

跟老師說我對她的事，所以老師才會找上門。更或許，當時警察也已經在路上

準備來逮捕我。但我冷靜聽老師說後，我不否認，我非常訝異她告訴我的。因

為她跟我說雯雯最近成績一落千丈，忽然變的很內向沉默，同學都很擔心她，

並且她已經連續兩天沒去學校，不知道是生病或是怎樣的？

　　從小到大，雯雯一直是柔順的乖孩子，各方面都不需要人為她操心，現在

竟然連續兩天逃學，並且不知道跑去哪裡？

　　當時我馬上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她開始自暴自棄。因為我當

時一直擔心她會自我傷害，但就是沒想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自暴自棄，所以也

就都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事。最後，我騙老師說她這幾天的確身體不太好，就

掛斷電話。

　　當時我非常擔心，也不敢出去找她。因為不知道這兩天雯雯到底跑哪去？

我就算出去也是找不到人，所以只能在家開始胡思亂想。

　　她會不會是開始跟其它小太妹混在一起？或是她去做其她會傷害自己的壞

事？

　　當時我真的急的快哭出來，畢竟再怎麼說，她都是我的親妹妹，也是我心

中最愛的人，如果她真的因為我的傷害而做出會傷害自己的事，那我真的就無

法原諒自己……

　　我一直祈禱，希望她不要做壞事，另一方面也真的更加自責自己造成的這

一切。

　　好不容易，等到約六點，客廳大門總算被從外開啟。雯雯看我一眼，就別

過眼光看別邊，然後開始脫鞋。而我則是馬上離開沙發，向她走去。

　　「今天老師打電話來跟我說你的情況了。妳整天跑去哪？」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脫鞋後就向走廊而去。

　　我又問她一次，她還是沒有理我。

　　最後，我急的伸手拉住她手臂，並大聲怒吼：「雯雯，妳到底整天都跑去

哪鬼混？！」

　　而她則是馬上如同火山爆發的努吼回來：「關你什麼事啊？！」

　　那一刻，我是真的很震驚。因為從小到大，她都不曾這麼兇過，我也因此

而一時無法回應她。

　　她掙脫我的手，再度向自己房間走去。我也馬上追上去，跟著她走進她房

間，並擋在她身前。

　　「雯雯，哥哥真的很擔心……」

　　面對我真心的詢問，她只是冷冷看我，然後簡單回應：「我這兩天不想去

學校，只想去西門町逛逛也不行啊？等我想去學校就會去，你少管我。」

　　我不知道該回應她什麼，所以我們就一起陷入沉默。忽然間，我發現她好

像在嘔氣。當時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嘔氣什麼，但我知道這時我絕不能退縮，不

然讓她這樣下去一定會學壞，我就會後悔一輩子。

　　「好，那哥哥也就都不去學校，整天跟著妳。」

　　她聽我這樣說，我永遠記得她本來冰冷的臉孔因為微微憤怒而開始浮現血

紅色。

　　「你敢我就跟爸媽說你對我做的事！」

　　「雯雯，妳要跟爸媽或警察和老師說我對妳做的事都沒關係……哥哥也真

的一直很自責……哥哥真的想跟妳說，不論我怎樣，只要妳能平安就好……」

　　接著，我們那天就這樣僵持著，沒有再說半句話……

　　最後，她才打破沉默冷冷的說，她隔天就會回去上學。

　　那一天我還是擔心的整晚沒睡。隔天，雯雯果然一早就起來，並且出門。

我偷偷跟在她後面，直到確定她有進學校才放心。

　　我就這樣連續跟著她幾天，並且老師都沒有再打電話到家裡，所以我相信

最後雯雯還是聽我的話回學校去上課，並讓我放心下去……

二十八、
       那天她又回到學校之後，我開始越來越注意她，當她又要開始變壞時，我

就趕緊盡我所能的改變她，不要讓她這樣傷害自己。

　　當時我能感受，她依然無法原諒我對她做的事。我不知道當時她的心理在

想些什麼，我也未曾問過她。但我知道，她並不恨我。因為她不曾因我對她做

的事，而反過來傷害我。

　　雯雯她從小就是這樣的女孩，柔順聽話又乖巧，從沒看過她傷害其它人，

或是傷害過小動物。

　　而我也因為知道雯雯是這樣的乖女孩，所以才會一直如此自責。

　　有許多人說我是在自怨自哀，但許多事沒親身經歷過，你永遠不知道這樣

的感覺。

　　那陣子，剛開始，是強烈的後悔。

　　後悔對雯雯做的這所有事。

　　然後，是害怕。

　　害怕她會懷孕或將我迷姦她的事說出。

　　接著，是安心。

　　安心她沒事並沒有跟父母老師或警察說。

　　最後，是渴望……

　　晚上在家裡，只要我在客廳，她就會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將自己關起來。

但我知道，她不可能永遠躲在房間避著我。最後，她還是來到客廳，坐在沙發

最遠離我的另一頭，將電視轉到她想看的節目，還是不跟我說話。

　　當時真的挺尷尬的，雖然我知道她也沒有什麼選擇，但至少我知道今後她

將慢慢不會排斥跟我坐在一起。

　　剛開始我真的只要能再度擁有與妹妹共處的溫馨時光，就很感天謝地。但

有了那一晚的經驗，我真的明白，妹妹終究是血有肉的女人，跟其它女人沒兩

樣。漸漸……我無法抗拒的渴望能再一次擁有她，感受被她溫濕狹小空間包圍

的感覺……所以我再度渴望那樣的滋味。

　　當時我就知道，我再次跌進地獄之火化身惡魔，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那段時間我一直注意雯雯，她本來是很純樸文靜不化妝的乖女孩，但當她

知道我曾經迷姦過她之後，雯雯的穿著竟開始變的有點艷麗，偶而還會畫點小

妝，並且更充滿成熟女性韻味。

　　我不知道怎樣解釋這現象？或許也根本就沒什麼好解釋的。更或許人家說

的對，要看一個女性有沒有性經驗，看她的穿著化妝與氣質表現就知道。

　　我一直阻止自己的慾望，但我還是無能為力的再度將自己視線遊移在她曲

線上。從香頸至胸線，從胸線至下體，並且回想那一晚她的所有感觸……

　　我知道，我還有半瓶迷昏藥。但我更知道，那是我永遠再也不能觸碰的禁

忌。雯雯有機會跟所有人說我做的事，摧毀我的一生，但她沒有……所以我絕

不能再傷害她。這也是我到最後都還能克制住自己慾望的唯一一件事。

　　那一天，一大早我就聽到雯雯房內傳來咳嗽聲。我當時以為只是小感冒，

所以就沒有太在意。晚上她回家，竟聽到她咳的更激烈。我當時才覺得不對勁

跑去她房外偷看她，竟看到她躺在床上臉色微微發白，並且一付痛苦無力感。

　　我馬上被她嚇到，真的嚇到，因為從小到大雯雯她都身體挺健康的，從沒

看她生過什麼大病。

　　她立即注意到我站在她房門前，就掙扎著爬起來，略帶怒容向我走來。當

時我知道她是想關上門不讓我看，所以我就一個箭步走進她房間，關心的先問

她，沒想到她開口要回我話時，聲音竟是那麼沙啞殘破，我甚至都聽不清楚。

　　那一刻我真的很心痛，心痛自己的妹妹與心愛的女人變成這個樣子……

　　「雯雯妳感冒了嗎？很嚴重嗎？要不要緊？」

　　我還記得剛開始她很費力的回應我，但她的聲音真的太沙啞，所以我完全

聽不懂。她喘幾口氣之後，就又重複說著。最後，我好不容易才聽懂她想說什

麼。

　　「……出去……離開我房間……」

　　當時我心中真的五味雜陳，悲傷甚至勝過一切其餘感受。她是有權利要我

出去，我也的確應該出去，但看她這樣一付模樣，我也無法就這樣離開。要我

離開，就如同要我狠心離棄心愛的女人，我怎麼做的出這種事。

　　「雯雯妳有發燒嗎？」

　　當時我不理會她，很著急的伸出手想摸她額頭，但卻被她用手掌使力拍到

一旁。我從她著急的表情上看到，她彷彿認為我是要趁機對她身體亂來的。我

不理她，就再將右手伸過去，而她還是用手著急生氣的阻擋我。她又張口說些

話，我還是聽不懂，我就只能跟她說：「雯雯，哥哥只是想摸你額頭，看妳有

沒有發燒……」

　　然後，她遲疑一會，總算沒有再用手拍開我，而讓我的手掌搭著她額頭。

但她的雙眼還是盯著我看，依然防著我。

　　當時我一摸她額頭，甚至不需要體溫計，就知道她正發燒中。

　　「妳發燒了！有沒有看醫生？！」

　　她又回應我好幾句，但我還是聽不太懂，努力好一陣子才聽懂她是想跟我

說：「剛剛下課回家時，我有去藥房找醫生買感冒藥吃。」然後雯雯又開始激

烈嗽，一定是我一直問她，而她也一直回應我的關係。

　　我本來想問她為什麼不請假回家？但我又想到，她定是因為不想見到我，

所以才不願意那麼早就回來……

　　她開始搖搖晃晃的後退，然後痛苦的一屁股坐回床沿。我也曾經這樣重感

冒過，所以能了解如此痛苦的滋味。雖然發燒，但全身只覺寒冷，頭漲痛。一

直無法停止的咳嗽，並伴隨著鼻塞，全身無力，真的會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然後我趕緊跑到冰箱拿出冰枕，然後跑回來要她躺回床上。但她只是一直

重複著要我離開她房間。我知道，她一定是害怕我會趁機再對她亂來，所以我

馬上告訴她我不會再對她亂來，我真的只是關心她這類的話。

　　其實說真的，當時看她病成這樣，我也實在是沒什麼性慾想對她亂來。也

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所有慾望就像瞬間飛到遙遠的天外，就是沒有浮現在我心

中。我真的心中所想的，就是好好照顧她。畢竟她是我妹妹，更是我心中最愛

的女人。

　　真的是好不容易，我說了又說，勸了又勸，再加上她一定也已經很虛弱無

力，才總算被我說服，並躺回棉被裡。

　　接著那一晚，我一直待在她床邊，坐在地板上，幫她換額頭上的冷毛巾，

試圖讓她的體溫降低點。而她似乎也還是防著我，所以一直不願真正閉上眼休

息。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因為我想讓她心情好一點，所以就自顧自的開始

說話給她聽。有時是說笑話，有時是想到什麼就講什麼，有時是聽到收音機裡

面廣播主持人說的話而順著說，更有時是說其它開心的事。

　　那些話，真的是自我誠實告訴她我對她做的事那天之後，我們之間的對話

再也沒有那一晚短短幾小時那麼多……

　　雖然一直都是我在說，但我還是真的為此感到非常高興。因為我覺得這是

自那段時間以來，我們之間的隔閡彷彿又消失般的一天。而且我發現，這更是

個我再度跟她拉近距離的好機會，所以當時我更是立即抓緊這機會。

　　我一直跟她說些好笑又開心的事。剛開始雯雯還是冷冷的不理我，但好幾

次我還是看到她彷彿要忍不住露出笑容，卻又很快的將笑容藏起來。

　　最後，她似乎真的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但她還是很快的將笑容壓下去，並

且用力的出聲罵我跟我對抗。

　　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罵：「你很吵耶！」或是「你離開啦！」。但我當時還

是故意裝作聽不懂她的意思，並且笑著跟她說：「什麼？妳還想聽更多好笑的

事嗎？」就自顧自的繼續講笑話，絕對讓她是又氣又好笑。

　　我太了解她，可能比她自己都還要了解。雯雯個性本來就是個愛笑的開心

女孩，在這陣子之前，我可以說不曾看見一直憂鬱不開心的她。

　　雖然她一直裝生氣，但最後她還是被我逗的露出笑容並笑出聲音，並彷彿

要將剛剛所有忍住的微笑都一次爆發出來般笑著。那真的是我這輩子最溫馨的

時刻，更覺得我似乎已經在她的笑聲中尋得原諒。真的，真的……微笑具有無

窮折服人心的力量，從那時開始，我就不再懷疑這點。

　　一起歡笑一陣子之後，我們又恢復安靜。當時，我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覺得很尷尬。她雙眼應該是看著天花板的壁紙花紋，一直看著，不知道在想

什麼。我就只能幫她將額頭上的濕毛巾拿起來，然後放到身旁的水盆內，重新

沾濕後再放到她額頭上。

　　就在這時候，出乎我預料外的，她竟然打破沉默問我。剛開始，我告訴她

我真的聽不懂，她就轉頭看著我，並且一直用微弱的聲音跟我一遍遍說著。最

後，我總算聽懂她想跟我說什麼，並讓我的心再度感到難以言喻的痛苦……

　　「……哥哥……你為什麼要那樣……」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她指的是那晚我對她做的事……

　　我沒有回應她。畢竟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

　　我不知道自己沉默多久，但我當時心裡滿滿的被所有回憶與情感所充塞。

有快樂的感受，有痛苦的回憶，有渴望她肉體的慾望，有被慾望征服的所有恐

懼……那陣子，我一直在痛苦中思考：我到底愛的是她，或是她的肉體？

　　我還是沒有答案，所以我終究還是只能保持沉靜……

　　她一定是看我不打算回答，所以就又問我一次。但看著她凝視的雙眼，我

知道，我永遠都無法抗拒她這樣的神情，柔和且堅定，彷彿能直視我內心深處

一樣，永遠沒有任何秘密能隱藏的住。我一直想告訴她：因為我愛妳。但我又

馬上想到，我愛她，卻又迷姦她，這豈不是天大的謊言？所以我還是只能對她

說：「……原諒哥哥好嗎？哥哥不是真的想傷害妳……只是……只是……」

　　然後，接著的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雯雯不再追問我，我也再度恢復沉

默，只是單純的幫她換毛巾。

　　不知經過多久，再加上當時時間也已經很晚，雯雯終於忍受不住的閉上眼

睡去，我就將燈關掉，只留下小夜燈。

　　當時我決心要整晚看護生病的她，就一直讓自己打起精神，並持續幫她換

毛巾。但最後，我還是受不了睡魔的來襲，就趴在她床沿迷迷糊糊睡去……

　　但說實話，可能是因為心裡對她有牽掛，所以我一直沒有睡的很沉，都是

約一個小時或半個小時就醒來一次，然後幫她換毛巾，順便看她有沒有退燒。

　　接著，睡夢中我被一陣沙啞的聲音吵醒。因為整晚我一直是淺眠，所以我

立即想到我因為照顧雯雯而趴在她床沿睡著，就立刻爬起來。

　　昏暗燈光下，我看到雯雯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床上坐直身子，並且慢慢

啜泣……

　　當時還昏沉不清的我真的被她嚇到，就趕緊問她怎麼了？

　　她並沒有回答我，只是看我已經醒來，就一個人擦乾眼淚，努力讓自己不

要再哭。

　　我立刻知道她又做惡夢，就跟小時候一樣。忽然間，我覺得在我眼前的妹

妹，不是已經讀國三的妹妹，而是小時候那可愛天真的妹妹。那時她總是做惡

夢後，就會哭著喊醒睡在房間另一頭的我，需要我的保護。

　　或許心智會成長，或許身體會成熟，但對我來說，雯雯真的永遠都像那時

的小女孩，永遠需要我的保護與安慰……

　　當時我好心痛，也真的沒有想那麼多就像小時候一樣爬到她床上，然後摟

著她，安慰她，告訴她不必再害怕，哥哥會永遠在她身邊。

　　雯雯被我抱住，剛開始真的嚇一跳，而身軀在我懷中顫抖一下，並好像要

反抗我一樣。但她還是沒有抵抗我，反而很安心的讓我抱著，並且在我的安慰

中躺回棉被內。我就也躺在她身旁床上，繼續安慰她，要她安心睡覺。

　　最後，我完全沒料到，她竟主動伸出手握著我的手，然後放心的睡去……

　　是啊，當時我就這樣告訴自己，不論如何，雯雯終究是我妹妹，我是她哥

哥，或許她依然恨我，但也絕對永遠沒有人可以如此取代彼此的存在……

二十九、
       那一晚，我就躺在雯雯床上與她身邊。她跟小時候一樣，恐怖的惡夢後為

尋求安心的依靠，所以一直握著我的手，反而讓我不敢抽回我的手，怕會驚醒

她。

　　看著她沉靜的臉龐，我想著許多事，並不時幫她換濕毛巾。

　　大該是到三點多吧，一直靠淺眠硬撐的我也終於體力不支，眼皮變的異常

沉重。我還記得剛開始還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絕不能睡的太熟，希望能因此就

真的不會睡的太死。但說實話，這完全沒有用……

　　那一晚，我做了許多夢。但都是些亂七八糟，沒有道理可言的夢。一會在

街上走，一會在跟朋友聊天，一會又在某間室內閒逛。不論在哪裡，那天我的

夢裡卻真的最常出現雯雯，她都安靜的跟著我，但在夢裡也沒有想那麼多，更

沒有想到她被我傷害的那麼深，就是彷彿沒事一般。

　　然後我記得夢到在逛鬧區時，朦朧的意識覺得彷彿有東西在我身旁移動，

就將我從睡夢的世界喚醒。當時我沒有想太多，加上我又是個重眠的人，所以

連眼都不睜開就打算繼續昏睡過去。

　　但很快的我又感覺身旁一陣移動，並身體被推幾下，我才睜開雙眼……

　　當時我看到雯雯被我緊抱在懷中，她已經醒了，並抬頭不知所措又尷尬的

看著我。挺好笑的，我一時間還沒會意過來，以為自己還在作夢，直到過幾秒

我才猛然發現，我就像以前習慣緊抱著棉被睡覺一樣緊抱著雯雯，還一隻大腿

跨到她腿上。

　　那時我真的嚇的心跳激烈震動，一定整個臉都發青，就趕緊放開她並爬起

來跌到床下。

　　男生都知道，剛睡醒時我的陰莖還完全硬梆梆的。我完全不敢想像剛剛緊

抱雯雯時，升旗中的小弟弟有沒有頂到她？她有沒有感覺到？

　　她當時沒有說什麼，雯雯只是在床上坐起來，然後開始咳嗽幾聲。但我能

聽的出來，跟昨天咳的那種情形已經差很多，這表示她的感冒已經開始好轉。

接著我最關心的，還是她有沒有繼續發燒？

　　我當時還剛醒來，完全沒有想到她可能會抵抗，就將右手直接伸了過去，

然後一直到我搭上她的額頭，或是更之後才想到。

　　「……妳退燒了。」

　　當時我知道雯雯已經退燒，真的心裡有一種喘大氣鬆懈的感覺。但我也是

告訴她這句話才發現自己喉嚨有點腫腫痛痛的。我一定是被雯雯傳染了，畢竟

我整晚都陪在她身邊，並且熟睡時都還當她是棉被一樣緊抱著，想要不中獎也

真的挺難的。不過這倒沒什麼，我只要在變嚴重前趕緊也去藥房拿藥吃，應該

就能早期治好，不會拖到像雯雯那麼嚴重。

　　接著我問她感冒藥放哪？她才用沙啞的聲音告訴我，感冒藥在她書包內。

然後我按開天花板大燈，先看一下鬧鐘確認現在是早上八點左右，然後我才開

始翻她書包。

　　當時的記憶，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嚴格說起來，是記得香味。她的書包一

打開，就有專屬她的香味飄散出來。這也不是香水味，是很自然的香味，好像

是雯雯的自然味，我一直很喜歡這香味。我曾經閒聊般的問朋友我有一個喜歡

的女孩子身上都有很獨特的非人工香味，結果他笑說這是女性荷爾蒙的味道。

我想他應該說的沒錯，不然我怎麼會一直注意她身上的香味？

　　接著發生的事，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從書包內拿出感冒藥，我就幫她

倒杯開水先讓她吃藥，再跑到客廳打電話到雯雯的國中請病假。然後等我又跑

回她房間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一個人走到浴室裡，並開始梳洗儀容。

　　我也是這時候才對雯雯的身體寬心……畢竟她都能一個人走到浴室，表示

她的情況跟昨天比起來已經好很多……

　　我敲浴室門問她想吃漢堡或蛋餅，我去外面幫她買回來。本來我還在猜她

可能會保持一貫的冷漠態度沒有回應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回答我說沒胃口。

　　我得承認，當時我聽到她的回應真的很高興。畢竟已經好幾個禮拜，她都

因為我對她做的事而一直避著我。

　　而且當時我更是沒想到，這一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我對雯雯的這些關心，

竟會永遠改變這一切，也將永遠改變我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