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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江湖梦忆--风月雪月二十年 [打印本页]

作者: mimi 时间: 2022-10-29 08:55 标题: 江湖梦忆--风月雪月二十年

一
2022年的夏天，东西半球，异常炎热，据说刷新了很多记录。
那年夏天，也很热。当时刚毕业不久，没什么钱，又想上班近点，就在单位附近的一个回迁小区和一个同学合租了一套两居室。
这个同学W，同校不同系，是经一同学介绍。这个同学说既然你们都在附近工作，不如合租，还能省点钱。
人与人的认识就是这样。两不相干的人，就成了室友，朋友，友谊一直持续到现在。他中午不回来，在单位吃饭。我的单位也有食堂。两个单身汉，就这样过着简单，无聊，也算快乐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他搬到了自己买的房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不能释怀。我经常沉湎于夏天的某种情绪，恍然若失，隐隐作痛，会有窒息感。“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是我辈。”也许是一些案牍公文写得太多，很多情感，就积压在心里面。偶尔发呆的时候，把自己经历的一些往事片段，在思虑里咀嚼一番，然后再仓促咽下，回归匆忙的现实。
夏天来了又走，炫目的骄阳，无精打采的树木，天高云谲，瞬息万变。人这一生，总感觉，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事实上很大可能是再也不见。人这一生，也许会有几回高光时刻，得意一下，大多仍是遗憾和失望吧。
现在的我，经常回想往事，也许是到了这个年龄，人生已经看到了尽头。张岱在《陶庵梦忆》序言里，“鸡鸣枕上，夜气方回，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他活了九十多，写这些话的时候才五十多岁，就已经觉得是人生尽头。
人啊，何必贪恋这岁月的久长？！
二
关于初见。
我很喜欢的一首词。“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那年9月，开学季，我要去读研究生。下午时分，我扛着行李步行三四公里，在市县省道上等客车，再转一次车，到另一有火车站的城市，距离目的地还有500公里，凌晨两点的绿皮班次，约9个小时车程，到了某省的省会。
记得报到那天，天气依然很热，因为出了汗，浑身上下黏糊糊的，令人非常不适。人啊，谁不喜欢清爽的感觉呢？到了学校，排队、体检，办手续、交费用、领住宿用品、分配宿舍，入住进去。六层的红砖小楼虽然破旧，但好歹是四人间，比大学的时候改善了不少。这中间，认识了一个同学，他比我年长几岁，有社会工作经历，骑着一辆摩托车，帮我运送东西。一直到现在，一年还能和他喝几次酒。后来，工作以后，我们俩在一起在这个城市厮混的时候，也发生了很多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既来之，则安之。稀松平常的课业之余，我有大把的时间。可惜除了勉强够用的生活费，不能多做他想，打篮球踢足球需要熟悉的人，初来乍到，彼此都很陌生。研究生都是走读式教学，很多人不住在学校，教室也不固定，大家交流不多。多余的时间，也就只能上上网了。
于是她就出现了。
我这人网上网下反差很大，平时谦让和善，但到了网上，直抒胸臆，毫无顾忌，开过骂战。当然，很多人也都这样。线下认识，可能会一见如故，而网上，则是一言不合，彼此攻讦。
她不出恶言，很少生气。在德行修养上，我自愧不如。
那时候的网吧生意还很火爆，我偶尔去上一两个小时。主要就是聊聊QQ，浏览下网页。我不喜欢里面的混乱嘈杂。
那年冬天，偶然网上加了好友，一开始聊的不太愉快，我在网上喜欢直来直去，想视频开看她，就让她开摄像头，她不情愿，我就说不开就删掉。后来熟悉后，她对我说，怎么还有我这样的人，也太勉强别人了。不过，她确实跟一般女生不一样，对人不出恶言，如果不喜欢，就避而远之。就这样，断断续续，一直到第二年夏天。那时的她，也准备考研，聊天的时候，我毫无保留地分享了自己的经验。后来，她顺利通过了一所高校的初试、复试。
来年的6月。我直截了当要求见面，她支支吾吾地总算同意我了。她家不在省城，当时是住同学家，在一所私立学校当老师。几次通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辨识度很高，有点嗲声嗲气，或者说娇里娇气，但总是很温和，轻柔而低缓。
终于到了见面的那一晚！一个夏天的晚上，时间大约八点钟左右，正是华灯初上，地点在一所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距离我学校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走路过去也可以，怎奈心情迫切，于是打车前往。
忐忑，期待，紧张，各种情绪，多种感觉让思绪头昏脑胀，心跳的加速，增加了身体的无力感。到了地点后，忙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她说知道了，马上过来。我这人不喜欢等待，而女人总是很磨蹭，她也是姗姗来迟。
见了面，我们两个互相打量了一眼，也就几秒的时间，随便扯了几句话，就牵着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她住在周边，对附近的学校比较熟，就跟着她走。她的手，纤细小巧，我对女人的手很在意，不喜欢那些大手大脚的女人。那时，城市还没有大规模的改造，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有点城中村的感觉，路边三三两两乘凉闲谈的大爷大妈。当时，光线也不明亮，我们就肩并肩，靠着一起走。她女性化特征很明显，跟后来的日本女优明里紬有些像，160的身高，96斤的体重（她后来说的，腰围一尺八），乌黑顺直的头发，纤细的腰身，臀非常丰满，当时穿一条牛仔裤，上衣我已经记不清是T恤，还是衬衫，处处散发着青年女性的气息，可甜可欲。这是个老校区，可能考试已经结束，也可能大部分学生去了新校区，总之校园里的人三三两两，并不多。我俩走到一个凉亭，这个凉亭上面爬满了藤萝，周边光线也不亮，我们找一个隐秘的角落坐下，也没怎么说话，就吻在了一起。
短暂的初会大约一个多小时，天还是有些热。她因为住在别人家，不好太迟回去。后来，我和她说起这次见面的时候，她说，也搞不清楚，怎么手就被我一把牵住，还直接吻在了一起，可能就是一见钟情吧。从我个人的经历中，虽然遇到了很多的人，也有过接吻，但特别有感觉的人不多，她就是一个。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吻得昏天暗地，特别舒服兴奋，有的甚至会有性高潮的冲动。
多年以后，我还是会想起这个夏天，夏天的夜晚。我喜欢听温岚夏天的风，在她的独特唱腔里，不悲不喜，却有种特别的情绪。
希望自己以后还有时间，心情，继续写完后面十几年的经历。借用梁实秋的话，缅怀既往，聊当一哭！衷心伤悲，掷笔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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